第(2/3)页 “都怪我,各个都怪我!” “我一门心思为了这个家,为了家业前程,我连杀人的事都干了。” “我不对,难道他们就对吗?就无辜吗?” “全推给我了,他们就干干净净的了?” “我疯了,他们就没干过杀人的勾当了?” “几十年的夫妻,他这么说我;八个儿女,没一个真心体谅我!” “生他们不如生个棒槌!” “还不如定西侯府那个早死的,儿子废了,女儿有用啊,陆念一个人顶过我这八个!” “我的命,真是太苦了!” 文寿伯夫人痛哭流涕,直到入睡,半夜里翻身压到了受伤的胳膊,伤口裂开、血珠子直冒。 她痛醒了,嬷嬷们掌灯重新包扎,等再次睡着时,天都快亮了。 而等天亮透了后,儿子儿媳院子里又吵闹起来。 三儿媳收拾了东西、坚持要走。 原本没想到走的二儿媳突然顿悟、有样学样,急吼吼地收拾东西。 昨日被伯夫人赶回去的应家姐妹三人又来探望病中的母亲,两方人马正面碰上,又闹了个人仰马翻。 “不让走,”广客来的雅间里,许富德与陆念和阿薇道,“动静可大了,从伯府外头过都能听见。” 陆念想了想伯府的布局,若有所思道:“看来是在前厅那儿闹上了,那个距离,只要嗓门大些,府外就能听见。” 阿薇一边点头,一边给许富德倒了杯果茶。 秋高气爽的天,许富德赶路赶得满头大汗,道了声谢后仰头喝个干净。 放凉了的果茶入口清爽,五脏六腑都舒坦。 表姑娘的手艺和方子,果然是一等一的好。 陆念抓了把瓜子给他,问:“然后呢?” “然后,”许富德捏了颗瓜子仁出来,机灵地道,“然后我就使人往那三位夫人的娘家报信去了。” 陆念闻言愣了下,而后笑出了声。 阿薇也笑,赞许道:“姨父这一步棋走得不错,够他们府里热闹好几天了。” 文寿伯府外,三家马车先后抵达。 兄弟姑嫂,能来的都来了。 二儿媳娘家软和些。 “老太太想念女儿外孙,我们接回去住十天半个月而已,怎么还能拦着不让儿媳回娘家探亲的?” 三儿媳娘家火爆得很。 “这日子过得连脸皮都不要了!我们攀不起这样的亲家!和离、我们和离!” 世子夫人的娘家莫名其妙被卷进来,看到激动的另两家,悄声问:“我们回不回?离不离?” 闹得这么凶,文寿伯夫人又岂能不出面? 她急匆匆赶到前院,好言好语地劝:“这是做什么?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……” 三儿媳娘家的嫂嫂扭过头来,笑容里满是讽刺:“您不是发了疯病吗?您到底疯没疯?” 文寿伯夫人哑口无言。 这时候承认自己疯了,她不甘心。 可要坚持自己没有疯,她又不敢。 她只能闭上了嘴,被闹哄哄的一群人拦在一旁,越挤越后退,成为了“外人”。 这几十年来,始终作为文寿伯府最重要的人物、被儿女们围在中间的伯夫人,彻底失去了指点的权利。 而当二儿媳、三儿媳带着孩子被娘家人接走、大儿媳还在焦头烂额时,三个儿子看向她的目光是那么的不善。 怪罪,埋怨,责备…… 文寿伯夫人只能从儿子们身上看出这些来。 而几个女儿还在哭着劝着,看似激动、实则冷静又理智地谋取自己的利益。 文寿伯夫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。 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台阶,她绊了脚,一屁股摔坐在地上。 双手本能去撑地,受伤的胳膊顿时又痛得她直冒冷汗。 嬷嬷们惊呼着来扶她,文寿伯夫人颤颤巍巍爬起来,她看到了儿女们的关心,但这一次,她想的是:他们当真关心我吗? 能二话不说把母亲捆起来的女儿。 能一个激灵就利用母亲伤势的儿子。 他们,真的会关心她吗? 哈! 脑海里,有一根弦似乎在这一刻断掉了。 不、不该是这样的! 八个孩子,总不可能全军覆没! 她还有阿蕊,阿蕊是被抓走了,阿蕊若在一定会关心她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