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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阮绵绵坐在一旁，看着老爷子威严的一面，眼里闪过一丝震惊。

    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，如今见到这种杀伐果断的气息，还真是被吓到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阮绵绵第一次看见老爷子如此严肃的一面，也正是这个时候，阮绵绵认识到，其实傅家，一直是处于上层的，只是它愿意隐入尘埃里，过着平凡人的生活。

    但是这并不代表，傅家就是平凡之家了。

    “为人民服务。”局长低着头，乖巧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那你做到了吗？”老爷子又问。

    局长一哽，半天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老爷子见状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他抬起目光，环视了这小小的警察局一眼。

    “如果今天我不是你的首长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，那么我今天在凤南受到的不公平，将一直延续到我离开凤南。”老爷子沉声道。

    局长抿唇，弱弱的问道：“您，受到了什么委屈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用委屈两个字形容的吗？为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呢？你觉得这仅仅是委屈吗？”老爷子有些痛心疾首的质问。

    局长不明，咬着唇不敢再问了。

    彼时，警察局里的人都很安静，后面也有出勤的警察陆续回来了，看到局里的情况，先是愣了一下，而后震惊的看着局长和那位老人。

    小小的警察局，今天格外的安静。

    那天，老爷子就坐在简陋的凳子上，局长站在老爷子面前，低头听着教诲。

    “如今不像是我们打仗的年代，你们工作虽然辛苦，但是你们的辛苦并不是全都是服务人民的苦。你们收到过人民给你们的锦旗吗？我知道我一个老头子说这些你们可能不愿意听，但是我真的是很痛心啊。”说到这里，老爷子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我想着我的战友宁愿死也要拿着枪向前冲时的鲁莽，我想着他们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全的悲哀。我们看着一个又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冲出去不到一秒就倒下了，而他们，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没得及说。我不要求你们有过去为国牺牲的勇气，但是最起码，你们为官，就要对得起人民的那份信任。可是你想想，现在有多少人，提到你们，是信任的神色？”老爷子说着，抹了一把眼泪。

    提到脑海中不愿意提起的往事，老爷子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那些无名的衣冠冢，从此只能冰凉的作为后代人教育祖国花朵的材料，无人能体会他们牺牲的真正意义。

    而如今，还有人浪费他们牺牲带来的安宁。

    “不说了不说了，说多了你们也不愿意听。”老爷子摆了摆手，一副不愿意再多说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首长...”局长一脸的愧疚，心头涌上苦涩，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一方霸凌，总有一方庇佑。当下的日子，惜之，惜之啊。”老爷子说着，拄着拐杖站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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