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3 我只是,刻意避免真相-《而你忧伤成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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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点懵了,完全没弄清楚舒颜装药的葫芦有什么玄机。直到叶瑾凉轻轻在身后捅了捅我:“他是S市无国界律政署的首席金牌律师,以十二年从业无败绩的水准享誉整个业内。”
我小声说,只是个律师而已,为何排场这么大?
“因为他特殊的国籍和身份,再加上业内超凡的权威地位。一般来说,敢跟他接对手案子的……胜算率不足两成。而且他的团队在S市警署有一项备案特权——陈案公诉豁免。”
我听得懵逼了,说简单一点讲,是不是说——
“他们有权在出示相关证据后,把爸爸强行带走。”
我说舒颜你究竟想干嘛?!一阵阵寒意往脊背上反窜,我总觉得凌楠那样的人,绝不可能会轻易认输。
他总有本事把最后一张底牌立在自己的墓碑之外,时不时地丢颗炸弹。
难道舒颜,就是他用生命释放出来的最后一招死棋?我他妈的就是想不明白,这没完没了的窝里斗到底还有什么意义!
“舒女士,这是我的名片。受舒颜小姐的委托,我会正式着手起草令尊舒中山先生意外亡故的立案诉讼。为了保证相关证据不被损毁,希望可以将舒中山先生的遗体先行带走。”
迈克走上前来,先跟我握了握手。
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呢?
“那么,我们将保留舒女士因阻碍案情调查而被列为嫌疑人的追诉权。”
门外进来四个保安模样的男人,不由分说就冲进来抗走了我父亲的棺木。
我怔了足有三十秒,才上前一步扯住舒颜即将迈出门的衣角。
“舒颜你站住!你到底还要玩什么把戏?”砰一声关上门,我把她瘦弱的身子压上门柱:“有些事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了,就算……就算退一万步讲,爸爸的过世真有蹊跷。
难道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么?”
“凌楠已经死了。”
“死了不就可以了么!”我说他已经死了,有本事他们到世界的另一端继续掐。你把爸的身体强行带走,何苦还要给他开一刀。你想证明什么?你又能有什么机会跟我翻盘!
“舒岚,你在怕什么?”
我说我没有怕什么,事到如今我还能怕什么?
“你撒谎。”舒颜摘下墨镜,弯弯的笑眼里带着得意盎然的挑衅:“你怕爸爸的死,跟江左易有关对不对?”
“你住口!”凛然一道闪电光,仿佛劈中我灵魂深处的考验。我咬着唇摇头,我说江左易答应过我不会在背后捅刀子的。爸爸的死,就算有内幕也只能是凌楠在下手。
“舒颜你不用想尽办法乱我心神,我失去的东西已经难以计算。唯有江左易——”
“姐,这么久过去了,我以为你挨过几次枪,流过一些血,人会变得聪明多了呢?没想到,还是蠢得让我都不忍心再出招了。”
舒颜伸手掰开我扯着她衣襟的手:“放开吧,既然你不忍心查找真相,那我来帮你好了。谁叫我也是爸爸的女儿呢?”
“舒颜!”
棺木离去的车影下,一路百合花瓣洋洋洒洒。我双膝一软,直接跪倒在华丽的大理石地面上。叶瑾凉狼狈地过来搀扶我,却被我失控地一扑,差点整个人仰过去——
“不会是他的……”
“恩,不会的。”叶瑾凉单手抚着我的脸颊,眼睛里的光温柔得让我快要把持不住地脆弱沉溺。
“你也相信是不是?”
“只要你愿意相信,我也相信。”
我说一切都过去了,我以为所有的噩梦都过去了。爸爸的葬礼是我心里最后的一道薄弱防线,今天之后,什么都不用再担心。
其实我,分明就是没有那么相信江左易的。
我不能相信凌楠最后的选择是不用他付出一点代价就轻易能赢的,他交换了什么?他妥协了什么?如果连阿雪和小零都能放弃,我想象不到江左易还能做出什么!
“我很害怕……”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,我抱着叶瑾凉的肩放声痛哭着。
“舒岚,不怕,舒颜回来了,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她在某个角落里伺机而动。看得到刀刃,才好出招。”
我不讲理地将他一把推开,我说都是你的错!
你招惹了她又不愿爱上她,阴谋之下也是可以假戏真做的。是你绝了她回头的路,让她为恶到上瘾,直到回头也看不见岸。
“你抓住了魔鬼的尾巴,为什么不把她彻底消化进去?”
叶瑾凉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:“可是我放不下你,从一开始到现在,每一步绝望虽然都是他们推着我……却的的确确是我亲自踩下来的。
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,你希望是个什么样的结果,我们就让他是个什么样的结果,行么?”
我苦笑着说,叶瑾凉你也有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么?
“江左易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?今天的我,比曾经他……更一无所有。”
从灰溜溜的葬礼上赶往医院,到叶子的病房时已经快中午了。
我看到江左易在跟一个大夫站在门外讲话,那医生我认识,正是给叶子做过手术的苏西航。
我急急奔过去,问孩子的情况怎么样?脑电波检验结果什么的怎么显示。
“舒岚你先别着急,情况不算悲观。”江左易告诉我说,大夫的意思是,叶子现在的过激反应大多是心理上的,对外表象为一种轻微的神经官能症。而大脑扫描和电波监控显示,都没有进一步生理恶化的病症。
我长舒了一口气,说那样就好。叶子还在病房里睡着,江左易推着我的肩膀进去,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。低着头,我翻了下手机。
当时也在这间病房里,叶子给我和江左易拍的‘结婚照’简直是滑稽到了极点。八字小胡子还是兔耳朵蝴蝶结的……
我翻着翻着就笑出了眼泪,抬头的时候,看到江左易目光静水般盯着我。
“葬礼不顺利么?”他问。
“舒颜来了。”我如实点头:“我知道,她想做什么……”
江左易站起身,给我倒了一杯水。他了解我,每次当我悠悠颤抖起口吻的时候,就意味着紧张得快崩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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