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一一二、在劫难逃-《灰色临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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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洪哥,事情过去就算了。何必平白得罪人?再说,任凯都不说什么了,你还这么针对廖三河干嘛?他老子可不是吃素的,别看快退休了,手底下还是有些人脉的,成事儿不好说,但坏起事儿来,不要太简单。”纪清河大嘴巴一通说,却没有发现赵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少说这些屁话,你就说,是谁来让你当说客的?”赵洪红着眼珠子,少有的现出一丝醉态。
“这……”纪清河看了他这副模样,再没脑子也知道捋到了虎须,诺诺的不敢再说下去。
“廖德兴?我他妈就是冲着他去的。”赵洪重重的一拍桌子,破口大骂,“老阉驴,上辈子缺了大德了,生了廖三河那个崽子,吃喝嫖赌抽,坑蒙拐骗偷,坏事做尽。老子都要滚蛋了,还忌讳他妈个蛋。非的让廖家老三把牢底坐穿。”
“这……大洪哥,廖德兴就要回家种白菜了,你跟他计较什么劲儿。我看……”纪清河看出了赵洪的失态,一方面有些奇怪,另一方面也想劝劝他,这分明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儿,做来何用?
赵洪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,打断纪清河的话。
不过,大概是拍的时候,没收住,力气使大了,半边胳膊被震的些发麻。龇牙咧嘴的吸了口气,抬起手臂,看了看。一时间就忘记自己要说的话,等揉了揉胳膊,抬眼一看,才发现纪清河正捂着嘴偷乐。
他勃然大怒,又准备拍桌子,晃了晃脑袋,总算是勉强控制住了。
这下好了,纪清河先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,接着就是放声大笑。
他看着大笑不止的纪清河,也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起来,真像个小丑啊。
纪清河笑着笑着,无意中看到大洪哥泪流满面的坐在那里无声的傻笑,一下子慌了神,赶紧站起身,忐忑不安的说道,“大洪哥,对不住,是我鬼迷心窍,听了高千部的话,还以为……,我不说了,你也别这样。”
赵洪也不在意自己脸上涕泪齐流,嘿嘿笑道,“十几年前,我被袁季平选中,成了他的秘书。那时候廖德兴是市委秘书长,俩人都是梅正东的嫡系,时常争宠。廖德兴那个老阉驴,抓了我一个错处,逼着我暗中下手,去捅袁季平一刀。哈哈,你说我傻不傻,居然就被吓住了。”
纪清河吓傻了,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。
赵洪抹了一把脸,拿起酒杯,将酒一口吞下,眯着眼睛冷笑道,“袁季平这个伪君子,其实早就有所察觉,却一直按兵不动,就等着我往里钻。可怜我被他们推来推去,当成角力的工具。最终袁季平获胜,廖德兴那个老阉驴失势。而我,呵呵……”
纪清河长叹一声,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脊背,说道,“大洪哥,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?”
赵洪恨恨的咬着牙,说道,“十年了,我背上背着三姓家奴的恶名,打掉牙齿和血吞,他妈的,换来的是什么?还有六年,我还要坐六年的冷板凳,才能滚回家种白菜。他倒好,再有四十多天就能回去颐养天年。操,哪有这么好的事儿?”
纪清河大惊,好忙说道,“大洪哥,嫂子贤惠,大侄子又有出息,你何苦与他豁出命的对着干?算了!我的亲哥,算了。”
赵洪这时酒劲儿上涌,已经听不清他的话,只是威严的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,然后就直接向后倒去,连带着满桌酒菜掀翻在地,狼藉一片。
翠府酒店。
老于听了任凯的讲述,良久没有作声,好半天才叹了口气,摇头说道,“廖德兴一向官声不错,没想到在这事儿上与人结了大仇。赵洪这几年仕途多舛,根子上原来在这儿。”
任凯眯着眼睛,看了看窗外,语气寂寥,说道,“官场险恶,前一刻还是恩,后一刻就是仇。这就是我不愿进入体制的一个原因。春秋无义战。平心而论,廖德兴也好,赵洪也罢,无所谓对与错。可廖家与我不对头,我再怎么做,他们也不会忘记曾经的仇怨。两头非要选一头,只能选赵洪。所以……,你懂的。”
老于皱了皱眉,问道,“廖三河的问题很严重?”
任凯迟疑了一下,点了点头,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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