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文寿伯府说,因着二女儿下落不明、生死不知,文寿伯夫人扛不住,才发了疯。 人都成那样了,再逮着别人先前在西街上“不成体统”的吵闹大做文章,似乎也太过刻薄了些。 反正,御史们大部分都不愿意做那刻薄人。 尤其是,先前“连累”陆念,定西侯已然捶胸顿足了“我女儿有病、你们到底要如何?!” 是了,好好的康健人,谁要和有病的人过不去呢? 御史们偃旗息鼓,这让文寿伯松了一口气。 不提了才好。 再深挖下去,早年那两桩人命案翻出来,家里各个都麻烦大了。 至于二女儿应蕊…… 哎! 谁叫她运气不好呢? 而敬文伯府上下则凝重许多。 舍下脸面、豁出去一样开棺验尸,于家夫人甚至不惜绑走应蕊都要求一个真相,眼看着已经抓到了蛛丝马迹,现在要迫不得已放弃……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? “她疯了?”于家夫人闻讯后,震惊不已,“我不信,她怎么会疯了?” 但京中还有相信的人更多些。 毕竟,女儿不见了,当娘的发疯,多正常啊! “可怜啊。” “一辈子为儿女操心,这把年纪了却……” “听说不见了好些天了,想来凶多吉少。” “这和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什么区别?” “那还是不一样,一个是清清楚楚、痛也痛得明白,一个是侥幸不得、又放弃不得,越拖越折腾。” “是啊,这不明下落的,真的叫人立牌位不是、不立也不是。” “那日西街上闹得利害,好像是早年间就有矛盾,好端端的人发疯,要我说,别是遭了报应!” “这话可不能这么说,定西侯那女儿不也有疯病?总不能也是遭报应才……” “是啊,不能一概而论。” “文寿伯府真的冤得很,应该还是女儿失踪的缘故……” 茶楼之中,热闹非凡。 大堂里的客人你一言、我一语,各抒己见。 为何会引得人人高谈阔论? 自然是因为那群鸡振翅的场面太过亮眼,许多人亲眼所见,而后口口相传。 茶楼雅间里,陆骏握着茶盏,脸色铁青。 “陆世子这么生气做什么?有人胡言乱语,但也有很多人都知道,疯病与报应没关系。” “人家说的是文寿伯府,你别突然跳出去,那不是没事惹身骚吗?” “定西侯在金銮殿上都毫不避讳,你姐姐的病又不是什么谈论不得的事。” 陆骏重重把茶盏按在了桌上,恼道:“我大姐的病又不是因为报应!” 他始终记得,中秋那夜,章瑛一口一个“报应”给大姐带来了多大的创伤,都把阿薇逼得拔刀了。 陆骏怎么会愿意,这个词再和陆念联系在一起? 友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莫名其妙:“冲我们吼什么?又不是我们说的。” 陆骏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。 一边是他大姐,和他的好友周沅,另一边是文寿伯府。 陆骏相信自己掌握的就是真相。 文寿伯府、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! “诸位议论文寿伯府就好,”陆骏三步并两步下了楼梯,走到大堂里,对在座的茶客们一拱手,“我长姐的身体就不劳诸位牵挂了。她是有病,但她不该遭报应。” 议论人,被别人的亲属撞个正着,再厚的脸皮也尴尬。 但好在人多势众,一起尴尬就不会脸上火辣辣的。 反倒是陆骏,心里窝火,转身往外走时没有看清状况,一头撞到门板上,痛得他龇牙咧嘴。 “世子真是太不小心了!”跟下来的友人赶紧扶住他。 一刻钟后。 陆骏听到的是—— “顾头不顾尾、说的就是你,蠢得我都没眼看。” 没眼看的陆念捂着脸,让闻嬷嬷替陆骏擦额头上撞出来的包。 陆骏坐在椅子上,委屈不已:“我是替你说话……” “难道你不蠢?”陆念反问道,“我是疯子,伯夫人也是疯子,我没遭到报应,所以伯夫人肯定也不是遭了报应。 文寿伯府现如今巴不得紧紧拽住我们,把伯夫人装扮成女儿失踪后伤心欲绝的母亲。 你不离他们远一点,还凑上去给他们递话头。 你当我三头六臂吗? 以前扛了个你还不够,我还能扛得起他们文寿伯府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