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文寿伯夫人朝着应聆砸了引枕后,应聆二话不说,扭头就走。 应家三姐追上去,也不知道姐妹两人怎么说的,最后也只有三姐一人回来,不见应聆的踪影。 “我知道您心里有火,但您别冲着五妹发。” “五妹是皇子妃,她平日都要端着架子过日子的,那叫皇家体面,她不想端都不行。” “时日长了,人被架在那儿,哪里受得了您砸她东西?” “况且,因着二姐的事,五皇子好像也挨了圣上训斥,梁嫔寻五妹麻烦,她心里也烦。” “要我说五妹还是孝敬您的,使人叫她、她立刻就来了。” “再退一步说,我们知道二姐被于家抓走了,知道陆念在背后捣鬼,可我们能怎么办呢?” “文寿伯府,现如今比不得敬文伯府,更比不上定西侯府,况且还有郡王爷……” “能帮得了二姐的只有五妹和五皇子,您就当是为了二姐,也不该和五妹闹僵了……” 应家三姐絮絮说了不少,又有应家四姐在一旁附和。 文寿伯夫人听到最后,心里拔凉拔凉的。 事已至此,文寿伯府已然被逼到了这个份上,她的这对女儿还在耍心眼。 她冲应聆发脾气,那是当真控制不住脾气,火烧哪儿就是哪儿了。 被心中的火推着走时,哪里还能谈什么理智? 但看看,这两姐妹多理智啊。 口口声声的劝,也是口口声声的挑拨。 心凉透了文寿伯夫人没有留任何人,两个女儿被她“赶”回了婆家,迟来一步的应家大姐也一并被她“请”走了。 除了自己身边的嬷嬷丫鬟,她不愿意见任何人。 可是,她清静了,文寿伯府不清静。 哪怕她是掌家的伯夫人,这个家中,也不全是文寿伯夫人说了算。 她有三个儿子,也就有三位儿媳,以及她们背后的娘家。 “装疯卖傻就能逃过了吗?” “那是陆念!她就是出了名的有疯病!婆母在她跟前装疯,班门弄斧!” “真当太医是傻的吗?” “九殿下请的太医,郡王爷跟着来了,明日往御前一禀,这事往大了说是‘欺君’!” “二姑姐失踪,你们当年不害人,今日二姑姐能失踪了?” “我若早知道你们文寿伯府杀人害人,我父母难道会把我嫁过来?” “几个姑子、一个比一个不省心!我总想着家和万事兴,忍也就忍了,但你让我怎么忍杀人的罪过?” “陆念插手的人家,全抄了!一家不留全抄了!文寿伯府能逃得过去?你娘你妹妹是真的杀过人!人家没冤枉你们!” “我不管,我明日就带着孩子回娘家!岑家倒台时没有连累上章瑛母子,我娘家更是没有做过亏心的事!你别拦我!我跟你一起烂在这里了,你连你儿子的命也要一并赔上?!那是你亲儿子!” “指望五殿下?五殿下知道你们害人的事都得骂一句‘晦气!’” “我和于娴早年还认识,她那么好一人,就被你们给……” 三座院落,三对夫妻,有人吵得掀了桌子,有人泪流满面纠结不已,却是没有谁敢侥幸,说文寿伯府一定能平稳度过这一关。 伯府占地也算宽敞,平日里不至于互相打搅,但真闹起来动静太大,夜深人静时格外刺耳。 瓷器碎了,孩子哭了。 传到文寿伯夫人耳朵里,只觉得脑子里的筋一跳接一跳,刺痛得厉害。 “关上,都关上!”她催促着。 嬷嬷急急关窗,文寿伯却气得吼了起来:“你冲去于家时怎么就没想到后患无穷呢?!” “连你都怪我?”伯夫人尖声道,“当年看不上敬文伯府的难道不是你?嫌弃周沅是个分不到多少家业的小儿子的难道不是你? 拒亲时不是你点头的?阿聆嫁皇家、你脸上没添光? 和圣上当亲家,你没占好处? 是,你没让我杀人,你没让我去于家,但有本事这么多年的好处你别占啊! 你第一天知道我杀人了吗?提出让我装疯时、你反对了吗? 坏事是我,好处归你,出事了跳出来说马后炮,你脸皮可真厚!” 文寿伯一张老脸红成了猴屁股。 不是羞的,而是气的。 “我站在金銮殿上,被御史骂得狗血淋头,恨不能钻地缝,”文寿伯高声道,“千步廊里被人指指点点,还要被陆益那老匹夫抓着领子、喷一脸唾沫! 太医上门,我战战兢兢,明日御前怎么回话都不知道。 到了你嘴巴里,我好处占尽? 我应家世袭罔替的爵位,眼瞅着要毁在你这愚妇手里了! 你还不如干干脆脆去当个疯子!” 文寿伯夫人张口要回嘴,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、发不出声音,她重重锤了两下胸口,用力咳嗽两声。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,想要反驳回去,就见文寿伯衣袖一摔,转身出门去了。 吵架的对手走了,留下她自己,一肚子凶悍话无处发泄,憋得头晕眼花。 良久,文寿伯夫人稍稍缓过来些,与嬷嬷哭诉起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