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夫人,世子回府了。” “他往正院这边来了。” 在一阵阵失控咒骂的气氛之中,外头的奴才忽而急声喊了起来。 这几声立马将宁氏口中的恶言给打断。 眼神一怔,人像是恢复了几分清醒一般,站在原地望着院外,只脸色还是十分难看。 直到儿子走到她脸前,她也还是那副脸色。 裴桉走进屋内,神色看不出多好,可还是按照规矩行了礼。 “母亲。” 规规矩矩的两个字,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。 母子两人就这么站着,看着不像是亲人,更像是陌生人。 宁氏察觉到这点,心头一阵发苦。 她生养的亲儿子,怎能如此待她。 又想到她过往二三十年受的苦,想到要被人活活烧死的噩梦,宁氏心中便控制不住恨。 她恨裴家。 恨裴沉。 甚至在此刻,都有点恨眼前的儿子。 这是那人的血脉,一样的残忍。 宁臻心里的怒气,聚起一处,化成疯狂的恨意,连带着表情都开始狰狞起来。 说话的语气,便显得越发恶劣。 “母亲?” “我哪里算的上你裴大人的母亲,这二十多年,我便是养一条狗,也知道向着我,依着我。” “不愧是裴沉的儿子,目光狭隘,盯着个通房婢女不放。” 这番话,说得极其诛心。 这也是宁氏,第一次对他的态度这般恶劣,恨不得将这世上最难听的罪名,放在他身上。 这屋里屋外的丫鬟奴才,都被这话吓得不轻。 跟在夫人身旁的婢女,更是直接跪了下去,浑身冒着冷汗。 夫人这是失心疯了? 眼下府中,也就剩她和世子二人,闹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。 世子好,她才尊容过好后半生啊。 宁氏失控骂完这番话,心底也顿然一空,身子都有些打摆,藏在衣袖之中的手微微发颤。 眼中无神,就这看着眼前的儿子,见他没有丝毫动怒,平淡极致的模样,便觉得心中钝痛不已。 这是她的儿子,是她宁臻唯一的儿子。 怎么会这般无情。 “你--” 宁臻心中郁结不已,抬起手指着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 “生养之恩,裴桉不敢忘。” “这些话,我该受。” “我只一点,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的事,更加不要对我的妻子和女儿动手。” “我并不想,将我们之间那唯一的母子情面给扯破。” 裴桉神色平静,脸上没有丝毫起伏,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那些辱骂之言。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,连眼都未眨,语气一片平淡说完这些。 可最后那两句话 ,但极其冷淡的话风中,透着一股冷意和压迫之感。 宁臻生生被他的话,盯在原地,说了这么多,竟然还是为了维护那个女人? 这便是她生的好儿子。 “裴桉!” “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,不顾你的亲生母亲了吗?” “你要为了她,舍弃我这个生你养你之人?” 宁氏不敢信,眼底的怒意和惊意,将她整个人控制住。 在宁臻心底,不管她做了什么,说了什么,她的儿子都不能如此对她。 “母子孝道,儿子孝敬。” “我的人,我也会护。” 裴桉冷了眸子,不再压抑心底的情绪,捏紧衣袖中的双手。 谁说他不痛。 只是他不愿在她面前表露出来而已。 母子之间,变成如今的模样,还有什么亲缘可说。 话说到这份上,裴桉也彻底变了脸色,眼底发寒:“母亲。” “不要动手。” “不要去查,去跟,去探听有关她的一点消息。” “不然,我宁愿被世人唾骂。” “反正,这裴家,国公府早就没了脸面可言。” 裴桉这趟不是来安抚宁氏,而是警告,也是最后一次。 他不允许有人再伤害月儿。 还有他们的女儿。 便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行。 这几句话,生生将宁臻吓住,身子一阵阵发抖,不受控制往后倒退。 不知是惊吓多。 还是气愤更多。 宁臻被气得胸口发疼,指着眼前的不孝子,说不出一句完整话。 这比差点被裴沉活活烧死,还要让她难以承受。 她的儿子。 在威胁她。 一时间,宁臻瞧着这周围的摆设,还有眼前的人,都十分模糊,气极反笑,忽而大笑起来。 “哈哈哈哈哈!” “真真是可笑啊!” “我的儿子,要为了旁人杀我?” “裴沉,你赢了。” 步伐一阵凌乱,一边笑着一边流泪,生生倒退好几步,才抬头朝着裴桉看去。 第(1/3)页